我的头隐隐作痛

一般不动笔,除非忍不住

【慈冒】当小偷的那些年

#私设重



“先生先生,您想买一份报纸吗?”

“不需要。”

遭到冷冷拒绝的小孩并没有气馁,而是坚持着询问着对方,这使对方感到烦躁,他将小孩一把推开,雪白的报纸呼啦啦地飞了满天。

这使周围人侧目,男人面对围观有些挂不住面子,拿着公文包转身就离开,留下默默捡报纸的男孩,围观人群渐渐散了,有些心软的夫人掏出钱向男孩买了一份报纸,便也匆匆离去。

男孩抱着报纸,他看着男人的背影完全消失于人群中,才悄悄地钻入一个巷子里。

巷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。

都是小孩,有大有小有男有女,小孩中年纪最大的大概是那个带着棕色帽子的男孩,他似乎有些焦急的在巷口来回走着,见到拿报纸的小孩回来时他连忙凑了上去:“库特,没事吧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被叫做库特的男孩摇摇头,他将报纸整齐叠好放在一边:“得手了吗?”

“嗯。”克利切摸出一个黑色的皮质钱包,他取出里头的钞票,并将空钱包随手丢到垃圾桶内:“克利切讨厌那个人,证件不还给他了。”

气呼呼地解决了『赃物』,克利切把库特扶到了一边的木箱子上坐下,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库特的膝盖:“痛不痛?”

“这没什么,克利切。”库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,他跳下木桶,并将报纸抱在怀中:“天色不早了,报纸剩的太多,工资会扣光的。”

“剩下的报纸我来卖吧!”克利切拍拍胸脯,不等库特回话他便从库特手里抢了报纸跑上了大街。

库特轻叹一声,他从里衣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怀表,这枚怀表一看便知被照料的极好,表面无半点磨损污渍,那是他的父亲在他上一个生日时送给他的。事实上库特和克利切为首的大部分孩子不一样,他是外地人,且父母健在家庭和谐,只不过在最近一次的搬家里,粗心的弗兰克夫妇弄丢了他们年仅七岁的儿子。

在两天的饥饿无助后,库特幼小的心灵终于濒临崩溃,他蜷缩在小巷的角落里等待着死亡,或许是上天怜悯,他遇见了克利切。

克利切是这一带的孩子王,他靠着三年的磨难终于成就了他现在的机灵,他靠卖报纸与偷窃为生,并且靠着这种手段养活了一干与他一样无家可归的孩子。距离与家人分散已经有数月,说不想念那是假的,库特垂眸看着手中怀表,轻叹一声将表放回了胸口的口袋里。

“嘶——好冷,你们先回家吧。”寒风刮过,冻的库特倒吸一口凉气,他被遗落在这的时候天气还尚暖,尽管克利切分了他一件旧衣,可面对这寒风还是难以忍抵抗。库特招呼着其他小孩回到他们的聚居地——一个破旧废弃的小仓库后,便独自回到了巷子,他摩擦双手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。

“库特,其实你不用等克利切的。”卖了报纸匆匆回来的克利切看到的便是脸颊冻的通红的库特,到底是有过家的孩子,皮肤也着实要娇嫩些,克利切凑近了库特,将对方冰冷的双手纳入自己温暖的掌心里。

“我们一起去约翰爷爷那吧。”库特任由对方动作,他乖巧地眨眨眼看着克利切:“天已经黑了,我不放心你一个人。”

“克利切从出生就在这条街上,库特不需要担心。”话是这么说,克利切却没有放开库特的手,他捧着对方的双手并对着哈气,等到库特的手有几分暖意后才放开,他牵着库特的一只手,并把它带进自己的口袋:“走吧。”

两个小孩一起顶着寒风走在大街上,由于寒冷大家都选择窝在家中火炉前取暖,大街上就变得空空荡荡。克利切紧紧握着库特的手,两人尽可能的贴近,前方的小木屋闪烁着暖黄的烛光,散发着温暖的气息,于是两人加快了步子凑近小屋,并敲响了们。

“约翰先生,我们卖完报纸了。”

“谢谢,孩子们,请进。”

白发的老人慈祥地笑着,屋内的火炉使得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,两个孩子轻车熟路地凑到了老人旁边,感受着火炉的热度。

“这是今天的钱。”克利切把一沓零钱从怀里拿出并递给老人,老人接了钱只是轻笑,也不数就放进了一边的盒子里,他从口袋中掏出些钱放进克利切的手心:“好的好的,小机灵鬼,这是你们今天的报酬。”

“谢谢您。”库特缩在克利切的身边小声说着,约翰低笑几声伸手揉了揉库特的发顶,他温柔的说道:“这是你们应得的,孩子们。”

“有人想要点热巧克力吗?”约翰从火炉前站起,他转身端了一大壶热巧克力笑眯眯地对着火炉前的两个孩子说着。两个孩子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,克利切大大咧咧地高举着手嚷着,库特小声说着也悄悄地举起了手,约翰一边笑着一边倒了两杯热巧克力递给两个小孩。

“说起来,明天就是圣诞节了。”约翰坐回火炉旁,他看着捧着热巧克力喝着的两个小孩:“男孩们,我想,比起报纸,明天有一样东西会更畅销。”

两个孩子瞬间被吸引注意力,他们眨巴着眼看着老人,都安静地等待着老人开口。

“想试着卖玫瑰花吗,小绅士们。”老人说道:“虽然圣诞节不是情人节,但是也是情侣们约会的节日。”

“我想...我们可以试试。”

于是第二天清晨,克利切趁着所有人都还睡着的时候跑去约翰老人家拿的货物,便是扎着红丝带的玫瑰花,而不是报纸了。

玫瑰花并不适合白天卖,事实上,夜晚的公园总是聚集着恩爱的情侣们,寒风并没能吹散他们的甜蜜,反倒使他们挨得更近。

“先生,为这位漂亮的小姐买一支玫瑰吧。”克利切吆喝着,他身边跟着挎着一篮子花的库特,很显然情人们十分乐意在幽会时带上一只玫瑰烘托气氛,不一会满篮玫瑰便卖的只剩一只。

“走吧。”克利切牵着库特的手朝着约翰的木屋赶去,库特虽抱有疑惑,却仍然乖乖跟着克利切行动。

“圣诞快乐!”

“圣诞快乐孩子们。”约翰老人乐呵呵地将两小孩迎进家中,他看向篮子有些疑惑:“花没有卖完吗?”

“不,这是克利切买下的。”克利切将篮子以及卖花得的钱一并递给约翰,他轻握着剩余的那只玫瑰,难得腼腆地红了脸。

“喔——看来我们的小克利切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了。”约翰打趣道,他摸出一只纸袋子递给库特:“看来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有些不太合适了。”

库特打开纸袋,那是一条又长又软的围巾,颜色是温暖的火红,老人从库特手中拿过围巾并替他围好:“我织的太长了些,本来念着你们两个总是一块,便索性织的更长让你们一块用,现在看来倒是有些不方便了。”

老人沉思片刻,从篮中拿出一枝玫瑰的钱递给克利切:“那我就送你一只玫瑰做圣诞礼物了,祝你好运,男孩。”

“噢...谢谢。”克利切将钱收进口袋,他悄悄地瞥了眼围着围巾笑得开心的库特,也跟着咧开嘴轻笑起来。

两人回家的时候,街道已经完全安静下来,细碎的雪花飘飘悠悠,逐渐粘白了两人的头发与衣物。

“下雪了。”库特抬起头看着天空,他将小半张脸埋进围巾,眨眨眼看着克利切:“你送完花就快点回来吧。”

“你不问问我要送给谁?”

“如果克利切愿意,我总是会知道的。”

“...库特。”

只见克利切蓦地红了脸,他犹豫着拉过库特的手,将粘上雪花的玫瑰塞进了库特手里。库特瞪大了双眼,他握着玫瑰花看着面前扭过头面红耳赤的人,也跟着红了脸。

围巾裹的太紧了,人都要窒息了。库特单手解下过长的围巾,思虑片刻后,他凑近了克利切,将围巾的另一端分享给了克利切。

“这朵玫瑰是约翰先生送你的圣诞礼物,你把它给了我,那我也把我的礼物分享给你。”库特抬手替克利切将脖子捂的严严实实。

“库,库特,克利切想要告诉你...!”克利切伸手抓住了库特空着的手,他显得有些急躁,却无法讲出一个意义明确的句子,他看着面前有些茫然的库特,最后做出了决定。

他微微弓腰,亲吻了面前人的嘴唇。

两个孩子未经世事,只懂得两唇紧紧相贴,鲜红的围巾像是月老的红线,将两人连接在一起。

半晌,克利切离了库特的唇,两人额头相抵着,克利切轻声问着:“你...你明白克利切了吗。”

“我也许明白了。”库特红着脸嘟囔着。

“那,那克利切可以再来一次吗?”

雪夜,两个瘦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,红围巾将他们捆绑一起,鲜红的玫瑰拥着白雪开得正艳。

第二天,难得生病的克利切感冒了。

由于感冒,克利切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自己,尤其是库特,他不愿将病传染给他人,便把自己独自缩在角落。

孩子们没有多余的钱去购买药品,维持生计都有些困难,没了克利切,卖报纸的那些钱根本不够支付药钱。库特不愿再去打扰老人约翰,一个念头从他的心中油然而生。

他拿出了自己六岁的生日礼物,毅然决然的将其卖出,得益于库特的爱护,怀表卖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,库特用这些钱买了药品以及一些过冬用具,这才使这群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安全的度过了这个寒冬。

尽管怀表不在了,库特胸口的口袋并没有空下来,那里放着一枚小纸包,里头封存着那些逐渐干枯的玫瑰花瓣。

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

库特的表经过售卖竟然飘洋过海,最后居然回到了弗兰克先生的手中,弗兰克夫妇重燃了对寻找孩子的希望,经过一番周折两人终于找到了在街上卖报纸的库特。

“我的孩子,都是母亲的错。”弗兰克夫人激动地泪如泉涌,她将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紧紧搂在怀中,就连一向硬气的弗兰克先生都红了眼眶,库特禁不住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号啕,这是他失散这些日子一来第一次大声哭泣。

弗兰克夫妇当然要立刻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到家里,但库特却有放心不下的事情。

“妈妈,我还有些朋友。”从未要求过什么的库特仰起头,他牵着自己母亲的裙角:“我想...我想要再见见他们。”

但当库特来到流浪孩子们聚集的地方时,却发现整个仓库都空空如也,似乎从未有人存在。迁就自己的儿子,弗兰克夫妇在当地租了间旅馆做一个短暂的停留,但当弗兰克夫人清洗库特的脏衣服时,却在口袋里发现了玫瑰花瓣。

“库特...这是谁送给你的?”

“是克利切,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,也很照顾我,可以说是他救了我....”

“...他?”

弗兰克夫人的表情从诧异变得悲伤,她伏在弗兰克先生的怀里啜泣着自责,随后,弗兰克先生告诉了库特一个恶迅。

“你外公病危了,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照顾他,孩子。”

“我们得走,现在,立刻。”

库特总是个懂事的孩子,他告谢了约翰老人,又再一次去了那个虽然破旧却像家一样温暖的仓库。

果不其然,人还是不在。

库特留下了红围巾,他将围巾圈成圈放在了仓库里仅有的那张破床上,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曾卖出的怀表放在围巾上,又留了些钱藏在了围巾下面,随后便吸着鼻子上车离开了。

他没有看见他走后悄悄从各个角落探出头的孩子们,已经握着他的怀表凝视着车子背影的克利切。

“为什么我们要躲起来?”一个小女孩牵着克利切的衣角问着:“库特看起来很伤心,也许我们应该送送他。”

“如果我们不躲起来,他一定舍不得走。”克利切伸手轻揉小女孩的头发,这一瞬间他似乎长大了不少,他将怀表放在胸口:“我只希望他能过上不用流浪的日子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时过境迁。

库特参军归来,和他的战友奈布一起做了警。察,也许是天意,库特被分到他曾经流浪的地方。

“先生,您想要一份报纸吗?”一个小孩抱着一沓报纸撞上了库特,库特刚要摸出钱包,却发现钱包没有了。

“真是不乖的小孩,嗯?”库特眯起眸子,眼角的伤疤和小胡子使他看起来很有魄力,吓得卖报纸的小孩霎时惨白了脸。

“快走!”人群中挤出另一个小孩,他抓着卖报纸的孩子钻进人群。这是的库特是刚刚上任,身上还堪堪穿着常服,这才给了这两小孩胆子。两个小孩怎么能逃过前.军人,现.警察的『追踪』?当两个孩子得意洋洋地钻进一个建筑物的后门时,库特已经将一切收入眼底。库特轻叹一声,他寻找着建筑物的正门,从标识上看这似乎是一家福利院。

没想到这里也终于建起了福利院啊。库特有些感慨,这些年他从未忘记自己在此处生活的日子,更不曾忘记那个比自己高一些的男孩。

以及雪夜里的那个吻。

说起来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,也许快下雪了。库特抬头看了眼天空,大步走进了福利院,去找两个小坏蛋索要自己的证件。

“抱歉,请问您有什么事情。”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库特转过头,只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看着他,男人带着一顶略微眼熟的帽子,身上穿着略微陈旧的衣服,眼睛似乎也有一只失明了。

但这些都不是库特在意的,他看着那人脖子上围着的陈旧却鲜艳的红围巾,低笑出声。

“我好像明白你意思了。”库特看着对方轻声念着。

对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。还是和许多年前一样,他有些急躁,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,最后他凑近了库特,轻轻地将库特带到怀中。

“我可以...再来一次吗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#林穆日常bb:首先提一下卖报的运作(来自我们家万能Ami)

约翰老人将报纸分发给孩子们,孩子们出售并把钱全数归还约翰,约翰结算清楚后会给孩子们报酬。

报纸卖不完报酬会被克扣。

然后关于这篇文,私以为是林穆写过的慈冒里面最暖到一个,怀着满腔温柔写出来的文章。也许和平时风格有差异x

惯例在文章末尾祝福躍总生日快乐,祝躍总的生活也可以暖暖甜甜w

@小躍Yaku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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